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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回趟老家,感到特别亲切,尤其是那五,六只鸭子,看着特别有趣。

记得,今年三、四月份的时候,我回家的时候它们还是毛绒绒地一小团,通身金黄,挤在一起,看到陌生人的时候,原来噪杂的声音刹时停顿,张着迷茫的眼睛盯着你。

   早晨,母亲在食盆里放些剩饭,然后打开小笼,一群小家伙争先恐后地往外奔,连头都不抬,向食盆冲去,几秒钟就将食盆团团围住,脖子一伸一伸地,拼命进食,有些个子小的,挤不进,围着这堆黄绒团不停地打圈,实在没有插足的地方了,于是抬起头,用无助可怜的眼神对着母亲,母亲笑笑,用根小棍,给这些弱者拨开一条缝隙,这些失败者掉个头,小屁股一扭,钻了进去。看着真象咱们的幼儿园生活。

  撑饱后,一只比较大的小鸭叫了一声,然后就慢悠悠地往家门口的池塘踱去,后面的鸭子也差不多是一字排开地跟着,有几只显然还没吃饱,匆匆地再吞上几口,也急忙忙地跟着,不能掉队啊,这么小的年龄,就必须要有集体观念了,刚刚来到世上没多久,就出现了小头头了。看来,毛泽东说得一点都没错:阶级无处不在。

  我们家门口是一条公路,路两边有我家的一大片土地,鸭子在这块土地上是自由的,但是风险无处不在。

  小的时候有二十多只鸭子,现在剩下就五、六只了,损耗比例不亚于二万五千里长征中的红军啊。在幼小的时候,不敢跑远,门口的池塘和池塘边的小沟就是它们的天堂,但是这样一些来自天堂的小天使却不断受到老鼠的迫害,有好些就死在老鼠的嘴下,可恶的老鼠啊,它们仿佛生来就是祸害生灵的,看到小鸭就咬,咬死了扔在一边,有些甚至是活活痛死的,今天被咬,要慢慢拖到明天才死,那种生命之火逐渐熄灭的感觉看了真叫人心碎。但是有一只被咬后幸存下来的,直到现在,它还骄傲地在门口踱着方步,仰望苍穹。

  现在,他们都成熟了,到了活力四射的时候,生机盎然,朝气蓬勃,有的是智慧和精力,原来的那点天地容不下年轻的心,它们想跨过那条公路,到对面的更广阔的世界,但是就是这样一条不宽的路,牺牲了它们许多的兄弟姐妹,很多的同伴都是在一瞬间就升天了,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,迅速而过的车辆,特别是一些电动摩托车,连一点声息都没有,如同夺命幽灵。有些肇事者,害怕主人的纠缠,消尸灭迹是很彻底的,他们惯常的做法是:偷偷地四处张望一下,没人,轻轻地拍拍胸脯,然后迅速地提起灵魂还没完全出窍的鸭子,往车箱里一塞,跌跌撞撞地跑了。

  我的那些纯真无邪的鸭子啊,在从毛绒绒的童年时代开始,就必须跟啮齿类动物做斗争,等到他们长大,又必须规避灵长类动物的伤害(当然早晚都会被灵长类伤害),风里来雨里去,就这样日渐凋零。

  但是,活下来的这些,都是经过大自然的优胜劣汰洗礼的,都是见过世面的。它们过公路的时候也不再随心所欲。经过的时候,先一字排开,左望望,右望望,领群的鸭子“嘎嘎”一声令下,所有的鸭子都屁颠屁颠地快速地冲过公路,然后迅速地跳入对面的小水沟,在水面上轻快的划拨着双掌,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美妙啊。

  这样的鸭子生下的蛋都与众不同啊,我母亲特地给我做了几枚,味儿不同,似乎吃进去的都是智慧,一般市场上买的恐怕都是在鸭舍里圈养,吃着激素,象拉屎一样生出来的蛋。壳儿特别绿,个儿也小,把“浓缩的都是精华”诠释的很到位。要是让潘长江先生来带领这群鸭子可能更加精锐。

  母亲说,等过年回家,把这几只鸭子宰了给我们吃,我犹豫了一会,可惜了这些小精灵,但是我不吃,早晚也是给那些没心没肺的东西给糟蹋了,还是吃了吧。我的那些纯真无邪的鸭子啊,我都给你们各起一个名字,好在升天的时候免得老天爷再给你编号。

  • 标签:鸭子 纯真无邪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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